

- 简介
“有些事情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有些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能控制的有概念、选择、欲望、厌恶,总而言之就是我们做得到的事情;我们无法左右的有我们的身体、财富、名望、职位,总而言之就是所有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事。”——爱比克泰德
“任何无意义的事情都是不值得做的。”——马可·奥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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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生活中最重要的选择就是:使自己关注外部世界还是内心世界?大多数人选择了前者,他们认为危害和裨益都来自自身之外。但爱比克泰德认为,人们应该放弃外部世界所能提供的赠予,从自身寻找原因,以便获得自由和安宁。他说:“幸福和对不拥有之物的渴求,是不可能联系在一起的。”要想得到你所要的东西,更好的做法是只要那些你自己确定可以获得的东西。
大多数人以改变周围世界的方式来寻求获得满足,而爱比克泰德忠告人们以改变自己的方式来获得满足——更确切地说,是改变自己欲望的方式。人的主要欲望应该是这样的,它不会因为你编造了无法满足的其他欲望而遭到阻扰;你的其他欲望应该与这个欲望相吻合,如果不能够吻合,你就应该尽最大努力抑制它们。如果成功做到这一点,你就再也不会陷入因为会否得到你想要的事物而产生焦虑了;你也不会陷入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事物而产生失望了。正如爱比克泰德所说:如果你拒绝参加你可能输掉的战斗,你就永远不会输掉一场战斗。这样你就的确变得无敌了。
爱比克泰德宣称:“有些事情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有些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能控制的有概念、选择、欲望、厌恶,总而言之就是我们做得到的事情;我们无法左右的有我们的身体、财富、名望、职位,总而言之就是所有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事……因此切记,如果你硬把天生受限制的事物视为是不受拘束的,或是把不是你的东西当成使你自己的,你一定会受到挫折,感到难过,无法平静,甚至怨天尤人。但如果你只将属于自己的东西视为己有,不属于你的东西也不会据为私有,那就没有任何人能勉强你,阻挠你,而你也不会怪罪别人、挑剔别人;你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违背自我意愿的事,也不会有仇人,没有人会伤害你,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事物伤害得了你。”
以上爱比克泰德区分了两种事物:一是我们能够完全控制的事物;二是我们不能完全控制的事物(包括我们一点也不能控制的,以及能控制一些但又不能完全控制的事物)。他还明智地建议,不要花费时间去担心那些我们无法控制的事物,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渴望某种自身无法左右的事物,我们的安宁都有可能受到搅扰:如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我们就会烦恼;如果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们会经历获取过程中的焦虑。
02
我们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自己完全能够控制的事情上,这是有意义的。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努力能保证得到效果。并且由于我们对事物有控制能力,通常只需要付出相对少的时间或精力,就能保证它们的发生。如果不关注这样的事情,我们就是愚蠢的。换句话说,不断成功的基础是要保持基本盘的稳定。
什么是我们能够完全控制的事物呢?我们首先能够完全控制的是我们为自己设定的目标。需要说明的是,虽然我们完全可以控制为自己设定哪些目标,但是否能够实现这个目标的任何一个,却显然是不能完全控制的;相反,我们为自己设定的目标实现与否,典型地属于自己能够控制一些但又不能完全控制的事物的范畴。另一个我们能够完全控制的事物就是自己的价值观。例如,我们对自己是否看重名誉、财富、快乐或安宁是完全可以控制的。当然,我们是否根据自己的价值观来生活,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这也是一件我们能够控制一些但又不能完全控制的事情。
正确地选择目标和价值观,显然是有意义的,这件事情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相对较少,但回报可能是极大的。马可·奥勒留认为,拥有良好生活的关键,是珍视真正有价值的事物和对缺乏价值的事物漠不关心。我们有能力识别事物的价值,我们就有能力过良好的生活。“通过正确地构建我们的意见——也就是正确地识别事物的价值——我们可以避免许多苦难、悲伤和焦虑,因此就能获得更多的心灵的安宁。”
03
斯多葛主义者为自己设定目标时会是非常谨慎小心的,特别地,他会为自己设定内在目标而不是外在目标。例如,打网球的目标将不是赢得一场比赛(这是某种他自身以外的事物,对此他只有部分的控制),而是在比赛中尽自己所能地发挥实力(这是某种内在的东西,对此他是能够完全控制的),选择这个目标,比如输掉比赛的话,他就可以免于挫折和失望:因为赢得比赛并不是他的目标,所以只要自己尽了最大努力,他就不会达不到目标,他的安宁不会被扰乱。
再如,我们应该关注妻子是否爱我,尽管这是一件我能够控制一些但又不能够完全控制的事情。不过当我关注这件事情时,我的目标不应该是“使她爱我”这样一个外在目标;无论多么努力,我也可能完不成这个目标,结果就会很烦恼。相反,我的目标应该是一个内在的目标: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所作所为值得被爱。同样,针对老板,我们的目标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工作。这是我能够实现的目标,无论我的老板和妻子对我的努力怎样反应。用使日常生活的目标内在化的方式,斯多葛主义者就能够应对他只能部分控制的事物同时保持他自己内心的安宁。
将自己的目标内在化,是斯多葛主义者保持自身安宁的方法,他们的目标不是改变整个世界,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带来一定的改变,即使其努力被证明是无效的他们也会泰然处之,因为他们实现了自己的目标:他们做到了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总之,斯多葛主义者把日常生活中的事物分成三个类别的范畴,并采取不同的态度和行为来对待:一是,我们完全能够控制的事物,例如,为自己设定的目标和形成自己的价值观,我们应该花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关注这些事物;二是,我们一点也不能控制的事物,例如,明天是否会出太阳,我们不应该花时间和精力关注此类事物;三是,我们能够控制一些但又不能完全控制的事物,例如,打网球是否能赢,我们应当关注这些事物,但是在设立相关目标时别忘了将它内化。
来源:改编自《像哲学家一样生活》第二部分,威廉·B.欧文 著,胡晓阳 芮欣 译,上海 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8.